两年前打扫屋子时，发觉后门外边接近地面的角落有几只死了有翅膀的昆虫，再循着该方向看去，一条细长由泥土堆砌成的东西延续到屋里的墙壁，抬头望天花板，又见到一个一个相隔约几吋的小孔连接成一条线。听孩子说，晚上常见到昆虫在窗外到处飞。我心中嘀咕，莫不是白蚁？不太可能吧，屋龄才十三年而已。

我第一次见识到白蚁，是童年的时候。当年在越南的家经营纸业，一天放学回来，见到父母脸色凝重，把家里的纸料货品堆放到客厅和门口，把一叠一叠的纸扇摊开，拼命往地上敲打。肚子肥圆的浅黄色昆虫掉在泥地上，到处爬行 。货品上斑斑驳驳尽是孔隙，这些昆虫就从孔隙中钻出来，所有的货品都被它们蛀坏了。父亲见我们回来，赶紧吩咐：「快来帮忙，把这些白蚁敲出来，它们见到光就会死。」

那时候不知白蚁是什么，只觉得它们很恶心。当年，我发现柱子旁、墙壁下，每天总莫名其妙散了满地的黄色颗粒，柱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掏空了一般，晚上夜静时还听到吱吱的啃蛀声。

同事曾告诉我，他的房子刚灭了白蚁，我把这情况向他请教，他斩钉截铁地说：「应该没错，这些是从地下上来的，挺麻烦的。」我听后晴天霹雳，只得打电话联络灭白蚁公司。他们派技术人员来查看，把问题说得天花乱坠，房子不但患干木白蚁，还有地下白蚁，罩帐篷薰毒气不够，还得在房子周围地上钻孔注药，几千元花费免不了，一家人必须离开三天，怎么办？孩子要上课，我要上班，住客栈可不方便。

正发愁时，我想起每天上班路上听广播，不是有个自诩不必罩帐篷就能消除白蚁的广告吗？我和那公司联络后，他们用一种来自橘子皮含有D-柠檬烯活性成分的精油来消灭白蚁。花了四千元和两天时间，总算把这问题解决，他们还给两年保证期。去年我给灭蚁公司打了电话，要他们来复检，想不到白蚁并没全被消灭，他们又在阁楼喷了药剂。

早上，打开收音机时，又听到那熟悉的广告：「春暖花开，又是白蚁活跃的季节。假如你的房子是超过十年旧，很可能已被白蚁侵袭……」我想，是该时候再打电话要灭蚁公司来复检了。